。
她现在五年级,但不记得四年级的事。
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被抹去。
发生了一些她毫不知情的事。
“有什么事把你弄糊涂了?”亨德森小姐已经回到讲桌旁边。
“没有,没有,”阿莉尔带着认错的样子答道。
“可是我不会算。”
“你昨天还算来着。”亨德森小姐冷冰冰地又重复了一句。
没有什么昨天。阿莉尔自从在公墓送殡以后便不记得任何事情。
她不明白别人为什么不知道她不知道,亨德森小姐老是说昨天如何如何,好象她一直坐在这课桌旁边似的。但她没有坐过这里呀。
昨天是空白。
课间,孩子们急匆匆地跑往游戏场。
男孩和女孩都有自己的棒球队和垒球队。
他们在挑选着队员,最后阿莉尔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,没有被挑上。
这是一个新的、可怕的感受。
在过去,孩子们无论干什么事都不会把她漏下,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现在这么做。
下课后,阿莉尔等最后一个孩子走远后才动身回家。
她不去找施瓦茨巴德夫人取包裹,她母亲定会大发脾气。
除了挨骂以外,她无能为力。
一向如此。
在学校的大厅中,丹尼·马丁叫了阿莉尔一声。
丹尼比她大一岁,是她的好友。
他们在带黑色百叶窗的白房子的前台阶上有过多次长谈。
她能对丹尼多讲些事情。
他也参加了祖母的葬礼。
也许她应该问问他自从那时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但若和盘托出,他会把她当傻瓜,她得想些法子自己来探索。
他俩一起穿过马路,然后坐在她家的前台阶上聊天。
他讲的事情中有一件是:
“恩格尔夫人本星期内死了。我跟伊莱恩取了葬礼上的鲜花送给伤残和卧病不起的人,正如我跟你在你祖母死后一起去送花一样。”
丹尼如此说,阿莉尔依稀有些记得,宛如在梦境一般:
一个人们唤作阿莉尔的女孩(但她其实不是阿莉尔)同丹尼·马丁一起把她祖母葬礼上的鲜花送给镇上的病人和穷人。
她还记得自己盯着这另一个阿莉尔,如在梦中。好象她跟这另一位阿莉尔并肩走着。
她说不清这究竟是否是梦。尽管她知道时间(自葬礼以来)过去不少,但这是她能追回的唯一记忆。
此外,一片空自,巨大的空白。
从一只手在墓地上把她的胳臂一把抓住的那一刹那起,到她发现自己坐在五年级教室为止,其间,是一大片空白。
到底是梦到那女孩和那些鲜花,还是实有其事?
如果是一个梦,怎么可能与丹尼的说法一致呢?她不知道。
在这一段冰冷的、浅蓝色的、不可及的空白中,发生的事可多啦,而她全然不知道。
遗忘,是可耻的。
她感到羞耻。
对分送鲜花的那个女孩的模糊记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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