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却还是挂着笑容点头“裴哥。”
沈裴好假。
明明先前在聚会上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，可对方居然还能装作无事发生，甚至还笑眯眯地叫他一声哥。
这个苏乐果然是乌龟转世的绿茶精。
没心情和对方假惺惺地寒暄客套，黑发青年歪头冲场务比了个手势，示意自己准备完毕可以随时开拍。
苏乐心有不忿，却也还是迅速地进入了工作状态。
这一场戏的“林阳”是来灭口的。
恰巧在卫明朗去卫生间时收到那条汇报线索的短信，早就观察到对方手机密码的林阳第一时间解锁回复，并清空了所有与此相关的线索记录。
早就摸清楚了卫明朗小队警员的排班规律和住址，他冒险在装睡后翻窗脱身，及时在对方回到警局前堵到了人。
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激情犯罪。
也意味着林阳暴露的机会大大提升。
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。
因为他还想继续留在卫明朗身边，享受对方那种亦父亦兄的温情。
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有关“林阳”的情节，负责扮演小警察的苏乐按照剧本里的描写上车坐好，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如释重负。
最近局里有内鬼的传闻甚嚣尘上，他不敢随便把手里的东西随便上交，就先联系了自己最信任的卫队。
只要技术人员能从视频里截取到罪犯的脸……
夜色如墨，美好的畅想刚进行一半，坐在驾驶位的小警员就发现自己喉间一凉。
那是一把刀。
不知从哪里捡来的、还有些脏的水果刀。
尽管知道自己是在演戏，可不知为何，苏乐却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。
平时他总不理解剧本里描述的所谓杀气是什么，但在通过后视镜对上沈裴眼睛的一刹那，他突然就懂了那种气场。
——对方是见过血的。
没有用自己平时犯案时最习惯的一刀割喉，褪去伪装的青年穿着一身将自己包裹严实的雨衣手套，漂亮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笑。
毫不犹豫地用空着的手捂住对方想要呼救的嘴巴，他狠狠一刀插进小警员的胸口，动作亲密地仿佛是在给对方一个拥抱。
事先准备好的道具血袋被青年技巧纯熟地挑开，鲜红迸溅，被死死按在座椅上的苏乐一惊，恍惚间竟真的感觉到了疼。
皮开肉绽的疼。
明知这些只是精神高度紧绷下产生的幻觉，可他望着后视镜里那张染满鲜血的脸，却依旧忍不住发抖。
拍戏前预想过很多次要怎么找角度才能让自己在镜头里死得漂亮，等真到了这一刻，他却慌乱到把该说的台词都给忘了。
好在苏乐此刻眼中的震惊和恐惧足够真实，李铭犹豫几秒，到底还是没有喊卡。
“很抱歉。”
“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卫明朗。”
尽职尽责地拍完这一幕压抑沉重的长镜头，黑发青年语气轻快地说完最后两句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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