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我们一网打尽了？”吴德神情有些恍惚。
“大尹，你知道的！”吴德硬梆梆地道。“您和卫相，真的只是在利用何足道吗？”
吴德更喜欢以前那个张轻云。
“张若那个楞头青，查帐查到了老子和卫政道的头上，他以为那些钱都去了关外，其实其中大部分都去了这支新军，真让他再这样查下去，这个大秘密就包不住了，就要被他掀出来，到了那个时候，才真是坏了大事，所以才不得不将他拿下马。”
寇仲呵呵笑了起来。
“晋阳死了好多人，我走的时候，几万人也是有的，只怕现在死得还要更多了一些，大尹，柳家主脉死绝了，连柳承东也被何足道宰了！”寇仲怒道：“何足道完全变了一个人，可是您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吗？”
寇仲冷笑了一声，“说吧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晋阳城是在襄城之败后黑冰台重点关注的地方，吴德往那里跑了好几趟，在那里作了许多的安排，那时的晋阳，繁华热闹较之长安，也差不了太多吧。
吴德愕然：“副尹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长安还是这个样子。
地下五层，吴德昂着头，瞅着黑石床上的大尹寇仲，在这位老前辈的跟前，以前吴德从来是不敢这样抬头直视的，可现在，他梗着脖子，像个二楞子似的瞅着寇仲，旁边何冰捅了他好几下，他也似乎毫无所觉。
现在这个，更像是一个合作伙伴或者说是一个对手。
“那些豪门世家就不说了，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，可要是何足道从这一场会猎之中逃脱了咋办？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。”
而给他映象最深的，就是刚刚离开不久的晋阳城。
看着张轻云一行人在那个周公子的引领之下没有经过任何检查，没有缴纳一文钱的进城费便过了城门扬长而去，吴德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，牵着马顺着人流继续向前。
寇仲与何冰对视了一眼，都是大笑起来。
黑色的摘星楼在吴德的眼前越来越雄伟。
“可何足道是不一样的！”
寇仲笑看着吴德，“他变成什么样子，我隔着千山万水，管得了吗？”
“以我原本的想法，就该把他一家全都弄死算球，不过卫政道不忍心，把他发往关外军前效力，又暗中拜托人保他一条性命。说起来张若倒也算是有些本事的，到了关外，居然又混起来了，他如果将来能从关外活着回来，朝堂之上，必然会给他留下一个重要的位置。想来经历此事之后，他再也不是那样的一个遇事只知往前冲的楞头青了！”
叮当几声响，丢下了十枚铜钱进了钱柜，然后牵着马踏进了城门。
不等吴德反驳，寇仲接着道：“不是何足道，换一个人，也照样能做到何足道现在所做的事情！”
“真要跑了就跑了，没有了平台，就是一介流寇，或者能扰乱一方，但只要不撼动大局，就无所谓！”寇仲道：“到时候天下之大，有他何足道的容身之地吗？朝廷要缉捕他，世家豪门要追杀他，要么他去死，要么他就此隐姓埋名，再也不抛头露面，这样的一个人，还值得我们去关注吗？”
吴德点了点头，或者这样，对于何足道来说，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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