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普通琴谱,于贺栀宁而言,完全不在话下。
她想,北慕将琴谱和暹罗琴送给她必有深意,所以即便现在学不会北慕的琴音,先打打基础也是好的。
拂晓拿来了琴,夕落拿来了琴谱。
贺栀宁照着琴谱,试着拨动琴弦,袅袅琴音从指尖溢出……
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古琴,却在拨动第一根琴弦的那一刻,恍然有种熟悉的错觉,好似从前曾十分熟悉古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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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栀宁低头看着古琴,美眸微凝,难道身体里另一半的她曾学过古琴?
又尝试了几遍,贺栀宁凭借着肌肉记忆,撩动琴弦的速度越来越快,动作亦越来越熟练顺畅。
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她此刻所弹奏的是北慕拿手绝学《吟龙怨》。
与北慕的琴技不相上下,唯一的区别是她的琴音没有内力加持,毫无杀伤力。
可……
书房里,正专注批阅奏折的萧玄璟,在《吟龙怨》响起之际,便大受影响。
琴音不停,萧玄璟心口的痛楚越来越重,痛得他面色发白,额角很快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裴凌察觉萧玄璟的神色不对劲,忙问道:“主子怎么了?”
怎么忽然脸色这么差?出了这么多的汗?
至于院子里响起的琴音,裴凌这种不懂乐理之人,或许会觉得耳熟,却听不出那是《吟龙怨》,毕竟北慕所弹,威力巨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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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在奏曲?”萧玄璟捂着心口,手背青筋暴起,连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“属下这就去查。”裴凌立刻奔出书房。
萧玄璟猜测是贺栀宁,又道:“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裴凌发现琴音是从主寝传出的,赶紧回书房禀报。
“主子,奏曲之人是王妃。”他记得北慕曾把自己的琴送给了王妃,难道王妃得了北慕的真传,而主子受琴音影响,才会面露痛苦?可他为何没事?
这时,琴音已停。
萧玄璟心口的疼痛也缓了过来。
“不用管了,你先出去。”
裴凌不敢多问,徒了书房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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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玄璟紧绷着一张脸,盯着桌上阅了一半的奏折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不到半刻钟,门外再次传来《吟龙怨》的琴音。
萧玄璟的心脏又开始绞痛不止,且这回的痛,比刚才还要剧烈三分,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锯着他的血肉……
豆大的汗珠从他冷硬的下颌滴滴砸到奏折上,将他的朱笔批字全部晕染开。
曲过一半,萧玄璟喉间涌出一阵腥甜,他扭头的瞬间,鲜血喷了一地。
然后,连人带椅,翻倒在地。
裴凌听到动静不对,忙不迭推门而入。
“主子!”
贺栀宁对此毫不知情,不过弹起第二遍,她终于发现自己所奏的是《吟龙怨》。
只是她很疑惑,第一次听到此曲会令她心绞痛,可现在上回在刑场,以及这回自己弹的时候,她什么感觉都没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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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只是巧合?
裴凌赶紧把萧玄璟扶了起来,“主子,属下这就传太医……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狼狈。
“不用。”萧玄璟坐到软榻上,“去告诉王妃,本王公务繁忙,让她早些休息。”
裴凌听了,猛然想起贺栀宁会医的事,急色道:“主子,要不属下让王妃过来看看,不定王妃可以……”
“闭嘴!”萧玄璟冷冷刀了裴凌一眼。
裴凌只好照办。
“王妃,主子他很忙,让您早点安歇。”
贺栀宁倒没多想,“我知道了。”
裴凌转身离开,想到贺栀宁刚才弹奏的曲子,又忽然回头,“王妃刚刚弹奏之曲,属下觉得有些耳熟,不知王妃所奏是何曲目?”
“北慕先生的《吟龙怨》。”贺栀宁如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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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凌怀疑萧玄璟骤然毒发是因为《吟龙怨》,却又不敢肯定,欲言又止。
贺栀宁疑惑蹙眉:“裴凌,你是不是有话想?有话直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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