冇注的表情中,慢慢抬头。
自顾自地站直身子,然后姿态闲适地看着刘疆,卢萦仿佛压根就不知道,她面前对着的是堂堂太※子一样,笑是淡定风流,“卢文还没有来到洛阳时,便时时听人提到殿下,今儿得见,方知世间真有人中龙凤。”她说到这里,慢腾腾地从怀中掏出一样木盒双手捧到刘疆面前,躬着身,恭敬而真诚地说道:“这是卢文从蜀地带来的家传之物,现奉于太※子殿下,还请殿下笑纳。”
刘疆低下头看向她手中的木盒。
木盒很简单,不对,是很粗俗,只是用普通的山棕,被市井小民信手雕出来的。
不过,这样的木盒,能被眼前这身家巨富的卢文以这么自信地送给当朝太※子,定然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无比珍贵。
这是刘馁和邓芦同时涌出心头地想法。
所以她们盯着那木盒时,表情甚至有点热切。她们期待刘疆能打开来让她们见识见识。
盯着这木盒的刘疆,却慢慢黑了脸。
对着他那个方向的木盒盖,露出了一角口中,清楚地现出了木盒中的物事那不过是一小片袍服的角摆处。
这布帛呈白色,质地和式样都十分眼熟。刘疆瞟向卢萦的下裳,马上明白了,这玩意儿,是她临时从她的内裳上取下来的。
她信手在山脚下的庶民手中卖得到个粗陋的木盒,然后在盒中塞一片她自己的衣袍,然后慎重其事,宣称它是自己的家传之宝后献给自己……,
这般众目睽睽,堂而皇之,光明正大,胆大妄为,无法无天地戏弄于他?
是了,是了,她是料定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。而且,他胆敢把木盒一掀,把里面的东西露于人前,那迎接他的,只会是让他不喜的猜测和闲言闲语。
古人有云,“割袍断义,”又有话说“袍泽之情,”更有乡间俚语,“女人如衣服”,不管这片袍角暗示的是兄弟之情,袍泽生死之情,还是男女之情,都是能够引起闲言闲语,朝野猜测,宫中传言的是非之物。
更何况,以他现在的身※份,他真对她怒了,就得当众发作她,他又怎么能发作她?
在刘疆一张脸越来越黑,呼吸声都有点变粗,一双眼黑沉得如乌云笼罩时,只听得扑通扑通一阵跪地声不绝于耳。
刘馁和邓芦两女不是下人,可同样的,这两个少女,特别是养在深闺,没有在深宫见识过天子之怒的邓芦,这时更是脸色煞白,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。
在邓芦吓得冷汗都要出来时,卢萦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令得太※子恼火了。
事穴上,她这会正得意着呢。生气吧生气吧,气越大越好,脸色越难看越好,最好吓得人家小姑子一想到你便晚上做噩梦!
刘疆的威煞十足,喜怒无常,举手投足便可夺人性命的可怕,更能衬得卢文郎君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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