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一出,刘胜只觉一语惊醒梦中人!
如冒顿单于的左贤王,就是后来的老上稽粥单于。
“便是且渠氏,也往往出现在匈奴使团,而不是边墙之外的战场······”
而左右大当户、左右大将,又被四大家族各得其一,且世袭罔替;
“匈奴使团,如今正在长安。”
所以在刘胜看来,先前分明还在聊东胡王/长安侯卢他之,对汉家马政可能提供的帮助,窦太后却莫名提起匈奴人内部的事,这显然有些牛头不对马嘴;
但也正如刘胜所预感的那般:像窦太后、天子启这样身处金字塔尖的政治人物,其一举一动,都必然是有的放矢······
“我说这些事,并不是想说他卢他之,也被牵连进这双头鹰政策、匈奴左右贤王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中。”
你呼延氏、兰氏,世袭左大将、左大当户,跟着左贤王去欺负苟延残喘的月氏人,废不了多大功夫不说,还总是能收获颇丰。
“——丘林氏族对右贤王忠心耿耿,最终,整个部族都被军臣屠灭;”
意识到匈奴内部,正在愈发激烈的内部矛盾,刘胜只若有所思的发出一声轻喃;
而在刘胜这一声低语之后,窦太后却将更加细致的内因外有,悉数摆在了刘胜的面前。
如果单只是这样,那倒也罢了——利益之争而已,顶多也就是心里不舒服;
偏偏单于大位的继承权,也是‘左贤王优先’,得左贤王出了差错,单于又没别的儿子,才能轮得到右贤王。
“那小九想想:左贤王和右贤王,谁会更看重卢他之?”
···
“既然是右贤王,那如今的军臣单于血洗故右贤王势力时,东胡王卢他之,会不会也被纳入‘右贤王余孽’的名单之中?”
“再加上单于哥哥顶在头上,身为弟弟的右贤王伊稚斜,肯定也不敢和卢他之走的太近。”
“伊稚斜······”
“至于右贤王部,整个部族的壮年男丁,都死在了单于庭的屠刀之下。”
便见刘胜又思虑片刻,才恍然大悟般一愣;
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祖母,见窦太后面无异色,刘胜便颇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:“诶,皇祖母?”
“——是负责攻掠月氏人的左贤王,还是专门负责攻打我汉家的右贤王?”
挛鞮伊稚斜,是如今的匈奴单于:挛鞮军臣的弟弟;
“难不成连卢他之,也被卷进了这双头鹰之制、这匈奴八柱之间的争斗当中?”
“且渠氏知难而退,背叛了右贤王,甘愿为军臣牛马走,才总算是勉强保住了部族。”
而如今的匈奴单于——挛鞮军臣继位之后,针对右贤王部发动血洗,曾被右贤王亲近的卢他之,当然也会被算作‘余孽’!
这样一来······
这个逻辑也很简单:左贤王比右贤王大,左贤王的事,自然也就比右贤王的事重要。
只要是,那无论是哥哥的儿子、弟弟的儿子,还是爸爸的儿子、爷爷的儿子,只要是自家人,那就都可以当自己的儿子来养。
卢他之这个‘汉室问题专家’,当然会被专门负责攻打汉室的右贤王重视!
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:匈奴的双头鹰政策,并非是单纯的战略决策,而是同时涵盖了战略和单于大位继承顺位——这两项切实关乎匈奴帝国的要害。
“去和匈奴人聊聊。”
“便是探不出什么,也没得到收获,也权当是和匈奴人打打交道,熟悉熟悉。”
“实在不行,再来寻我便是。”
“过去这些年,长安侯和元勋功侯的后人,也算是常有书信往来······”
请收藏:https://m.hkmtxt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